叶丽辉贪污案-贪污罪与金融凭证诈骗罪的区别与认定
―、基本情况 案由：贪污
被告人：叶丽辉，男，1975年9月6曰出生， 汉族，福建省莆田市涵江区人，中专文化，莆田市 邮政储汇局营业员，1999年7月14日因本案被逮 捕。
二、诉辩主张 (―)人民检察院指控事实 被告人叶丽辉，原系莆田市邮政储汇局职工， 1999年3月6曰至5月4日借调到文峰宫储蓄专柜 任代收话费营业员，该专柜上办理邮政储蓄业务与 代收话费业务的电脑是联网的。1999年4月1曰， 被告人叶丽辉在上班时，见储户陈美全在该柜办理 了 60万元人民币的活期储蓄存款手续，偷偷记住 了该存折的账号；而后利用上班单人之机，在自己 工作柜台的联网电脑上，多次秘密调试，获取该储 户存折的取款密码。同年4月10曰，被告人叶丽
辉利用一本已注销作废的代缴话费的邮政活期储蓄存折，套取出空 白存折，冒用储蓄专柜营业员的工号和密码，在电脑上换取出储户 陈美全60万元的储蓄活期存折。同年5月3日，被告人叶丽辉告 知高伟山、郑启宗等人（以诈骗罪均判处有期徒刑）拾到_本存 折，并指使高伟山、郑启宗等人多次到莆田市邮政储汇局所属的各 储蓄所冒领。据此，莆田市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叶丽辉以非法占 有为目的，擅自对储户的银行存单进行变换，并指使他人冒名领取 金额达60万元，数额特别巨大，构成金融凭证诈骗罪。
(二）被告人辩解及辩护人辩护意见 被告人及其辩护人均认为，叶丽辉的犯罪动机带有一定的偶然 性，主观恶性相对小，归案如实交待、认罪态度好，退清赃款没给 国家造成重大损失；且配合公安机关抓获同案犯，有立功表现，应 予从轻或减轻处罚。
三、人民法院认定事实和证据 (_)认定犯罪事实
福建省莆田市中级人民法院经公开审理查明：
被告人叶丽辉于19%年8月被莆田市邮政局招为代收话费营 业员，1999年3月6曰至5月4日在邮政储汇局文峰宫储蓄专柜代 收话费。同年4月1日，被告人叶丽辉在上班时，见储户陈美全在 该专柜办理邮政储蓄活期存款人民币60万元的存款手续，记住了 该存折的账号。而后利用上班单人之机，在自己工作柜台的联网电 脑上多次秘密调试，获取该储户存折的取款密码。同年4月10曰， 被告人叶丽辉利用_本已注销作废的代缴话费的邮政活期储蓄存 折，套取出空白存折，冒用储蓄专柜营业员的工号和密码，在电脑 上换取陈美全存款60万元的新储蓄活期存折。同年5月3曰，被 告人叶丽辉告知高伟山、郑启宗等人捡到一本存折，并告知存折的 密码、取款填单方法及储汇网点监控情况；随后指使高伟山、郑启 宗等人多次到莆田市邮政储汇局所属的各储蓄所进行冒领。
(二）认定犯罪证据 上述事实有下列证据证明：
被害人陈述
被害人陈美全证实：1999年4月1日在文峰宫邮政储汇专柜存 款60万元，6月22日欲再存款时发现原存款60万兀被领出就报了
案。
证人证言
莆田市邮政储汇局证实：储户陈美全于1999年4月1曰 在文峰宫邮政储汇专柜存款60万元，4月10曰被换折，自5月4 曰至6月22日在所属的乡镇网点分21次共支取60万元，存折未 收回，系被人冒领而于6月22日下午向公安机关报案。
李国珍证实：1999年6月22曰，与陈美全持存款60万元 的存折再去存款时，发现60万元被人支取，原户头作废而与被害 单位一起报案。
物证书证
陈美全的存折，证实于1999年4月1日存款60万元，存 款总额为600010元。
被换折的陈美全的储户查询单证实：被换折后陈美全存折 于1999年5月4曰至6月22曰在各储蓄网点共21次支取存款60
万J元。
取款凭单证实：21次取款时间、地点、金额。
注销作废的邮政代缴电话费储蓄存折证实：被告人叶丽辉 用于套取空白活期储蓄存折。
莆田市邮政局出具证明，证实被告人叶丽辉参加工作时 间、职务及替班时间；邮政储蓄微机软件与收取三机话费微机软件 系同一系统，在该储蓄专柜可以相互办理业务。
被告人供述
被告人叶丽辉供认上述作案过程，并对上述证据没有异议。
四、判案理由
莆田市中级人民法院认为，被告人叶丽辉身为邮政储蓄机构的 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窃取储户的存款存折账号，采用已 作废存折调换并编造存折，在工作柜台的电脑上秘密调试存折密
码，指使他人冒领储户存款60万元，分得赃款22.5万元，其行为 符合贪污罪的犯罪构成要件，应构成贪污罪。
五、定案结论
莆田市中级人民法院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382条第 1 2款、第383条第1款第1项、第25条第1款、第26条第1 4
款，第68条第1款以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具体 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5条之规定，作出如下判决：
被告人叶丽辉犯贪污罪，判处有期徒刑15年。
六、法理解说
莆田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是正确的。
对于被告人叶丽辉的犯罪行为，检、法两家各执一词，检察机 关认定为金融凭证诈骗罪，法院认定为贪污罪。
金融凭证诈骗罪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使用伪造、变造的委 托收款凭证、汇款凭证、银行存单等其他银行结算凭证，骗取财物 数额较大的行为。贪污罪是指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侵 吞、窃取、骗取或以其他手段非法占有公共财物的行为。金融凭证 诈骗罪与贪污罪是两个区别比较明显的犯罪，尽管两者都是以非法 占有为目的，但在侵犯的客体、行为方式及主体等方面存在很大差 别，一般比较容易区分。然而，如果发生在金融机构内部，两个罪 的行为方式有很多交叉，区分和认定这两个罪就会出现麻烦。本案 被告人叶丽辉犯罪的手段主要是，窃取储户存折密码，伪造存折、 指使他人进行冒领，实现对储户存款的非法占有。这种手段既可以 成为金融凭证诈骗罪的行为方式，也可以成为贪污罪的行为方式。 结合叶丽辉的主体特征和他在邮政局的职务，不难看出，其行为本 质上是贪污，而不是金融凭证诈骗。
其一，被告人叶丽辉所在的邮政储蓄专柜是莆田市邮政储汇局 下属的营业机构，是典型的国有企业。叶丽辉被借调到该邮政储蓄 专柜任代收话费营业员，属于受国有企业委托经管国有财产的人 员，根据我国刑法第93条的规定，应视为国家工作人员，符合贪 污罪的主体特征。而金融凭证诈骗罪的主体却是_般主体，不要求
有国家工作人员的身份。其二，邮政储汇局的储蓄业务与收取话费 业务在同一储蓄专柜内办理，而且其电脑软件系同一系统，并能互 相兼容。被告人叶丽辉虽然是主管电话收费的营业员，但他事实上 可以进入邮政储蓄的电脑系统，办理邮政存取业务。实际上，叶丽 辉正是在记住了被害人陈美全的账号后，利用他职务上的便利，进 入邮政储蓄系统，并秘密在电脑上反复调试，获取了该账户的取款 密码。如果他没有这个职务，根本不可能获取被害人的取款密码， 也就无法实施犯罪。虽然叶丽辉也伪造了一个与被害人陈美全的存 折完全相同的邮政储蓄存折，并伙同他人使用该假存折先后多次取 出了账户上的全部存款，但伪造存折本身就利用了他邮政工作人员 的职务之便。很难想像，如果叶丽辉不是邮政工作人员，他能盗用 邮政储蓄专柜的工号和密码，进入邮政储蓄业务系统，将陈美全的 真存折注销，换出一个假存折。而金融凭证诈骗罪中使用伪造、变 造的委托收款凭证、汇款凭证、银行存单等其他银行结算凭证的行 为，与行为人的职务无关。
从以上两点可以看出，被告人叶丽辉身为国家工作人员，利用 职务上的便利，并与他人勾结，将储户存入邮政局的存款取出，据 为己有，完全符合贪污罪的犯罪构成，莆田市中级人民法院以贪污 罪判处其相应的刑罚，是十分正确的。莆田市人民检察院指控其犯 金融凭证诈骗罪，实际上只注意到叶丽辉伪造并伙同他人使用储户 存折，取出存款，忽视了叶丽辉的一系列行为都是以他的身份和职 务为基础的，没有他作为邮政工作人员的身份和话费收费员的职 务，就不可能进入邮政储蓄电脑系统，更谈不上获取储户密码，伪 造存折了。因而，其指控是错误的。通过本案可知，不论办理什么 案件，都不能停留在案件事实的表面，就事论事，而应当透过事实 表面，抓住行为的本质，这样才能准确地认定案件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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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私募基金纠纷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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